Evelyn

永久性停更,不删文。

【脑洞文】【二梅x戴隆】最后的埃尔达

    话说自从听说露仙去世的消息之后,原本四处流浪的戴隆在帕里索尔(精灵苏醒之地)建了一个小木屋,长期居住下来,开始自闭音乐家的生活。他自己写诗写歌,自弹自唱,日日夜夜怀着对露仙无限的思念,一人饮酒一人流泪。

    直到大概第三纪元中期的某一天,戴隆出去砍柴的时候,无意间在森林深处发现了因为饥饿、寒冷和伤病而晕倒在雪地里的二梅。但不过,当时戴隆并不知道眼前的精灵是谁,只感觉对方长得挺漂亮,不忍心留他在这里等死。于是,误打误撞地,戴隆把二梅捡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屋里,照顾了他三天三夜,终于把二梅救活了。

    等二梅醒来之后,报上自己的姓名,戴隆后悔得差点想把对方再扔出去。但人救都救了,再丢出去也不好,况且戴隆对二梅的印象还算可以(至少比其他费诺里安强),于是就勉勉强强地允许他住在自己家中。

    原本戴隆的计划是,等到二梅伤一好,就干净利落地请他离开。但万万没想到,二梅人太好了!他虽然伤病在身,但还帮着戴隆收拾这个,整理那个,简直就是家务小能手!再加上他又是歌手,而他们这些音乐家本来就会不由自主地惺惺相惜。而且二梅脾气好,超级温柔,从来都不生气。有一次戴隆故意刺激他,对二梅说:大家都说我是中土世界内最伟大的歌手,说你要排在我后面,你觉得呢?没想到,二梅笑眯眯地回答,我觉得大家说得很对,我曾在夜里听到过你的琴声和歌声,真的很动人,我不和你争这个第一。戴隆得到这个回答之后受宠若惊,要知道,即使之前在多瑞亚斯的时候,玛布隆和贝烈格他们还经常对他的音乐水平提出质疑呢!

    于是在冬天过去之后,春天到来之际,二梅的伤终于好了的时候,戴隆却舍不得对方离开了。傲娇的戴隆思考了好久,终于别别扭扭地决定邀请二梅留下来。但不过二梅说,要不我们一起离开吧!你在这里住的时间也够久了,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是我的方向感特别差,戴隆说,你要是不怕迷路,我们就一起走。

    没关系,我来做你的向导。二梅笑着回答。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一起踏上了流浪的旅途。千百年过去,他们共同踏遍万水千山,从一处辗转到另一处。他们走得很随性,到了哪处风景秀丽的地方,便在那里建一座小屋,住上几年,等到呆腻了再去下一个地方。戴隆一直都随身带着自己的琴,灵感来了就写一首歌。他也曾经问过二梅,为什么他的琴不见了。二梅无奈地笑,说自己多年前路过伊姆拉崔斯的时候,把琴送给了一位在那里做守卫的少年精灵(这个梗详见我之前发过的一篇文章《四个婚礼》)。戴隆听了觉得十分不可思议,毕竟在他看来,琴就是他们音乐家的命,怎么能说送人就送人呢!二梅只是耸了耸肩,说,我的故事早就写完了,不再需要琴了。

    后来,第三纪元末,两人流浪到刚铎附近,听闻伊利萨王要举行加冕仪式。二梅来了兴趣,说要不咱们混进城去看大典吧。戴隆觉得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蹭吃蹭喝,就欣然答应了。到了庆典现场,进行到甘道夫给阿拉贡戴王冠的那一段,戴隆正看得津津有味,一转过脸来发现二梅已经泪流满面。戴隆吓得忙问他怎么了,二梅回答说,我在刚铎国王的眉眼间看到了埃尔洛斯的神态,刚刚那个瞬间简直一模一样。停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怎么没看见埃尔隆德呢?明明应该是埃尔隆德来主持这个仪式更合理啊!要知道,几千年前,当努美诺尔人兴建帝国之时,就是埃尔隆德亲手将王冠戴在他弟弟的头顶的。

    正说着呢,人群中闪出一条小道,莱戈拉斯带着一队精灵走了过来。戴隆当然并不认识莱戈拉斯,只是觉得眼前这位精灵的某些神态和当年的多瑞亚斯小霸王欧若费尔莫名相似。这时,身旁的二梅惊呼了一声,摇着戴隆的袖子说你看你看,埃尔隆德终于来了!戴隆本来想要翻个白眼,但白眼还没翻出来,就看到林谷领主身旁那面锦旗后面出现了一位精灵女子:秀发乌黑,目若星辰,周身闪烁着白光。他顿时惊呆在了原地——这简直就是露西恩•缇努维尔转世好嘛!想起了过往伤心事的戴隆瞬间眼泪就掉下来了,也没脸嘲笑身旁的二梅了。经历了几千年波折和风雨的两位老精站在白城顶端哭得稀里哗啦,而周围其他的围观群众不明就里,还以为他俩是被刚铎国王和王后的绝美爱情感动了呢。

    再之后,就是第三纪元最后一年,3021年。二梅在途径林谷时听说埃尔隆德打算西渡离开了,于是连忙快马加鞭地赶到他和戴隆的居所,忽悠着戴隆和他一起去给埃尔隆德送别。一开始戴隆并不愿意,说你们诺多族的离别关我什么事嘛!但二梅好声好气地劝他说,埃尔隆德也算是你们的族人呢!要真是按照血统算,他辛达的比例甚至要高过诺多呀!戴隆听了之后只得不情不愿地跟着一起去了灰港,尽管一路上他都坚持认为埃尔隆德骨子里还是个诺多精灵的事实。

    两人紧赶慢赶,但最后还是没赶上。他们到达米斯泷德的时候,埃尔隆德的船已经驶离港口了。二梅站在海港内陆的高地上默默地看着渐行渐远的船只,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难过。过了许久,他才转过脸来对戴隆说,好了,现在我最后一个亲人也离开了。

    你不是还有其他亲人吗?双子还没走呀!还有白城的刚铎王室不都算是你的亲人嘛!戴隆试图安慰他。二梅叹了口气,说,他们的确和我流着一小部分相同的血脉,但他们根本不认识我,也不在意我,那算不上亲人的。于是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他们并肩站在暮色里,共同遥望着西行的船只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

    再往后,更多的精灵离开,人类的世界迅速崛起。不知几千甚至几万年过去,中土世界不再是“中土世界”,它现在被叫做地球。精灵的魔法从这片土地上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重工业和科技。刚铎、罗翰以及灰港都已不复存在,各种乱七八糟的、分裂不停的国家随之兴起。艺术、文化不断地变革,每天都有新的名词在产生。最令两位精灵费解的是各种宗教的产生——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明明真正的神只有伊露维塔,到底是在哪一环的传承出了错误,才使得大家开始信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神来,而且有些神还倡导一些相当暴力的理念。

    戴隆和二梅现在住在英国,他们在伦敦租了一间阴暗偏僻的地下室,尽量减少和外界的交流沟通。这种自闭式社交其实也不能全怪他俩,毕竟他们的外貌在人类中还是有点太显眼,更不要提他们那对总是引起怀疑的尖耳朵了。为了生存下去,他们什么工作都做过——洗盘子,管理仓库,司机,甚至是守墓人之类的。

    对于我们任何一个现代人来讲,在社会上生存下去都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就更别提对于两个精灵来说了。戴隆和二梅也不是没有试过与时俱进,融入新社会,但这么做太累也太艰难——他们共同见证过欧洲几千年的历史,目睹着无数王朝和帝国的兴盛与衰落。极盛一时的希腊文明、纷争不断的十字军东征、黑暗的中世纪时代、文艺复兴、工业革命、世界大战……他们看多了,也看累了,在经历这么多之后两人早已经懒得再调整自己的理念、语言来融入新社会了。

    但不过有一个习惯他们倒是一直保持到了现在——批评任何一种新兴的音乐。除了古典音乐和几种少数民族音乐还能稍微入得一点两位音乐家的耳之外,其他任何音乐形式都叫他们厌恶不已——尤其是现在的流行音乐,二梅和戴隆形容这种音乐为“不经思考就凑出来的陈腔滥调”。每每走在伦敦街头,听到哪首流行乐响起,两人都会心有灵犀地共同戴上耳塞。

    原本日子过得也算风平浪静,悠闲和睦,但之后的一次意外打破了这份平静。一个冬天的上午,二梅起身去浴室的时候摔倒在了浴缸前,并且直接晕了过去。直到戴隆从外面回来,才发现趴在浴室地板上的昏迷不醒的二梅。自从这次意外之后,二梅的身体状况迅速下降,他变得很容易生病,过去精灵族那种独有的快速愈合的能力也在渐渐衰退。戴隆试图要带二梅去看医生,但二梅拒绝了,心平气和地告诉他,这是迟早要发生的事情——早在多年以前,曼督斯亲临天鹅港附近的荒漠时就将这份诅咒加诸于诺多家族了。“那些坚持留在中洲、不来曼督斯者,将日渐厌倦世界,仿佛背负重担,且必将衰微,面对后来那支年轻的种族,变得宛如一群悔恨的幽灵。”这是审判者的原话。

    所以,二梅叹着气说,我早就知道这一天要到来,我快要死了——也不能说是死,说是“消失”更恰当一点吧。我本来以为第四纪元结束就会这样,但没想到我又多被赐予了这么多年的生命,我已经很开心了。

    不行,戴隆摇头,我不同意。你不能就这么死在我面前。

    这和你同不同意也没什么关系啊……二梅说,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那我带你一起离开。戴隆说,我们坐船离开这里,蒙福之地会有治愈你的办法的。

    你是不是傻。二梅无奈地说,我这辈子都不能再踏上蒙福之地了。

    我不信。戴隆回答,按照中土世界的历法,现在都应该是第七纪元了,维拉们惩罚你惩罚得够久了。

    于是戴隆退掉房子,卖了所有大件的家当,带着二梅轻装上阵,一路开车到了英吉利海峡。由于当初那个中土世界已经不复存在,地貌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们早就不知道灰港到底应该在哪里,只能按照就近原则找一片海出航了。戴隆用剩下的钱买了一艘坚固的小船,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天,带着二梅一起驶离了海岸。但没走出去几公里,天气大变,突然暴雨来袭。他们于是退回海岸边,第二天再试一次,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这么折腾了几次之后,戴隆终于绝望地承认——他带着二梅是不可能在海上走远的。

    没关系的,二梅安慰他,我本来也没指望什么。倒是你,我希望你能安全地离开这里,抵达维林诺。

    可是,你知道吗?戴隆低声回答,我根本不想去维林诺。对于我们辛达精灵来讲,这里才是家,维林诺不是。你知道为什么瑟兰迪尔在莱戈拉斯走后又拖了几百年才带着西尔凡出航吗?因为去维林诺就意味着寄人篱下,那不是蒙福,那是受难。

    况且,戴隆叹口气,已经太多年过去了,蒙福之地的辛达精灵大概都不认识我了吧。

    那你干嘛要耽搁这么长时间呢,二梅问他,我一直都以为你会早早离开的。

    你还好意思问我。戴隆白了他一眼,还不是被你忽悠的。

    二梅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晴朗的星辰之下,他的笑容特别生动,就好像没有任何悲痛曾经发生过那样。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戴隆陪着二梅在海边转悠。二梅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直到最后,他几乎都走动不了了。在一个略带寒气的春夜里,二梅躺在海边小屋的炉火旁,用颤抖的右手写完了一个厚厚的牛皮本子。他将本子交给戴隆,说,这是我曾经写过的每一首诗、每一首歌,现在我把他们都送给你了。

    戴隆翻了一下,发现本子的最后几页里写着那首他以为早就失传了的《诺多兰提》。他愤愤不平地指着那个标题,转过头来对二梅说,你不是说《诺多兰提》的原稿丢了,你自己也想不起来了吗?

    怎么会呢,二梅笑,有些事情,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在那天深夜,二梅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戴隆就拿出琴给他唱歌听,当然,这把琴是个复制品(而且是第43代复制品),原版的琴早就坏了。戴隆弹了一会儿,二梅突然说,你怎么不弹《蕾希安之歌》呢?感觉好久没有听到过了。

    你真想听?戴隆问道,我以为你一直很看不起情歌呢。

    我说的不是大多数辛达精灵都会的那个版本,二梅说,我说的是你自己写的那个版本。你知道的,就是当初你在帕里索尔救了我之后的那段时间唱过的那首。

    于是,戴隆就一边弹琴,一边唱完了自己写的那版《蕾希安之歌》。一曲终了,他自己十分感慨地叹了口气,说,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再回想起露西恩,心中还是会未免泛起波澜。只不过现在剩下的都是好的回忆了——她在林中的晨光里翩翩起舞,宛若落入人间的星辰。

    是啊,这么多年了。二梅笑着伸出手去,握住戴隆的手,“谁会想到,到最后,我居然和你相识最久呢?”

    戴隆没有说话,只是将他朋友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二梅在第二天的清晨离世了,没有痛苦,没有挣扎。戴隆将他埋葬在海边的一棵树下,在树干上刻下了一行精灵语:“梅格洛尔,伟大的歌手,中洲最后的埃尔达。”

    然后带他上自己的琴和那个牛皮本子,登船启航。这一回,天朗气清,无风无浪。

*《缇努维尔的传说》里曾经提到过,戴隆追着露仙走了之后,迷了路,最终抵达的地点就是帕里索尔

*关于领主给弟弟加冕这个事情,自然是我编出来的,只不过感觉这么一想似乎又更虐了

*领主的辛达血统的确是高于诺多的,记得当初有人曾经做过一个很详细的计算(当然也欢迎有兴趣的朋友再算一遍,反正我是没那个勇气......)

*一直都觉得二梅和戴隆这对CP绝对可以有啊!貌美如花、多才多艺的中土流浪歌手组,怎么没人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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