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lyn

永久性停更,不删文。

卡兰希尔的自述 2-3

(二)天鹅港

  天鹅港是许多诺多精灵完全不想回忆的地带。那次惨剧开始于双圣树被毁、祖父芬威先王被杀、三颗精灵宝钻被盗。对于我来讲,那一切都发生得过于迅速,一件悲剧接着一件,几乎不给人喘口气的机会。当父亲在审判环那里同维拉们争论时,我们几个兄弟都还在忙各自的事务,没有一个留在家里,所以没有谁亲眼目睹了魔苟斯在佛米诺斯的所作所为,更不清楚究竟是维拉们故意为难父亲,还是父亲本人自私自利,不愿交出宝钻。以至于当我们得到消息,一同赶往图娜山时,心中都充满了悲伤和疑惑。我们赶到山顶的王宫前,好容易才费力挤进了人群。芬国昐叔叔的儿子们挤到我们身边来询问细节,可我们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人群吵闹了很久,直到高台之上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那是父亲。

  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个夜晚。尽管许多年过去,我已经记不太清父亲演讲的具体内容,但我依旧记得那种感觉。我记得我的血在体内沸腾起来,随着父亲的吼声而奔腾流淌。我记得广场上的全体诺多倍受鼓舞,他们疯了一般地高声喊叫,声音震彻云霄。我记得万千人簇拥中央的父亲,他独身一人挺立在黑暗中,周身笼罩着群星的微光,高大而威严,宛若神明。已经消失殆尽的双圣树光辉此刻仿佛又一次出现在他的脸庞之上,他灰色的双眸喷出怒火,与万千只熊熊燃起的火把连在一起,汇聚出一片赤色的海洋。父亲讲了很久,但没有一个人感到厌倦,我们毫无例外地都被他的话所深深吸引和打动。他的言语劈开了我们眼前的云雾,大海以东的那片陌生的土地在我们面前舒展开来:我们看到了连绵的山川,奔腾不息的河流,茂密的树林与无尽的原野。而最重要的是,那些都将是我们的疆土,每一位勇士都可以是国王。

  梅斯罗斯第一个拔出宝剑,呼唤着父亲和费诺里安家族的名号冲上前去。我们其余六个孩子于是也不堪示弱,纷纷拔剑上前。

  那是属于费诺里安的夜晚。我们的剑锋碰在一起,发出令人战栗的声响。誓言的声音回荡在图娜山间,一波大过一波,海浪般跌宕起来。在那以后,诺多族的任何荣誉与悲伤都不及此刻——因为那时诺多的历史才真正展开了画卷。我们,唯独我们,是所有故事的开始,是至高无上的光芒,是万千人追寻的信仰。风云为我们涌起,天地为我们撼动。那一刻,我们是自己的命运之主,是自己的造物者,是自己的神。

  但总有人不同意父亲的决定和领导。当争论声响起之时,我才意识到我们或许做出了一个过于仓促的决定。我挤到梅格洛尔身边去询问他的意见,他此刻也完全冷静下来,不无担忧地赞同我的观点。

  “事已至此,我们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他低声说道,“我真希望母亲能在这里,她会知道怎样选择才是最好的。”我们于是不约而同地一起抬头,企图在人群之中搜索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但母亲没来,映入我们眼帘的只有激动愤慨的人群而已。

  至于后来发生在天鹅港的惨案,我已经记不得究竟是怎么开始的了。我和双胞胎带领着一小部分子民守在大部队的后方,和白船的停泊处有着不短的一段距离。一开始,我们听到了前方传来的争吵声——毫无疑问那是父亲在和泰勒瑞精灵争执。但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厮杀的声音,我们后面的这些精灵完全弄不懂发生了什么。我们正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时,远处突然竖起了费诺里安的八芒星旗帜。

  “是战斗的信号!”我大声说,“拔剑吧!诺多子民们!”

  于是我们就这样莫名其妙、一头雾水地投入了战斗。我还很清楚地记得我在天鹅港杀的第一个精灵——那是一个有着金棕色头发,几乎手无寸铁的泰勒瑞水手。那位可怜的精灵在看到我手中的长剑时吓得拔腿就跑,于是有那么一瞬间,我开始犹豫要不要下手杀害他。但诺多族的号角把我拉回了战场,我没再犹豫,挥剑砍向了他的脊背。那个泰勒瑞精灵惨叫了一声,然后一头栽进了海水里,他面朝下浮在水面上,背上的鲜血迅速地渗出来,染红了那一小片海洋。

  杀戮是一种很奇怪的行为,当人能为自己找到正当的辩解理由时,他们就可以冠冕堂皇地把这种罪行升级为正义,甚至以此消除自己的负罪感与恐惧感。当时的我们就是这样,甚至许多年过去,我依旧为自己辩解——天鹅港的惨剧不能算是我的错,因为我是在看到旗帜后才动手的,我只是在服从父亲(或者梅斯罗斯)的命令而已。然而等到我真的明白了战争的悲哀之处时,一切又都已经晚了——因为后来的我失去了选择的权利,而每一个第一家族的精灵也都是如此。

  那场战斗我们赢得几乎毫无悬念。因为很快我们的先锋部队就得到了芬巩子民的支援,他们来不及问清缘由,我们也来不及解释。但不过第三家族的人都没有参与战斗,这是因为他们走在出奔队伍的最后,还没赶到现场时,战斗就已经结束了。但如果他们当时也在场的话,很难说他们中会不会有人加入战斗。毕竟澳阔隆迪的欧尔威是费纳芬妻子的父亲,那么他自然是不可能反手残杀自己的亲族的。但对于其他人来讲,情况就复杂了许多。尽管我赞同费纳芬的孩子们都无一例外地有着和他们父亲及其相似的性情,但他们毕竟还都有着一半的诺多血脉,而我们诺多族一向把家族的荣誉看得很重。当时的我很为他们慢条斯理的脚步感到气愤,总觉得这帮虚伪的精灵是要故意拖慢大家的速度,故意逃避战斗。但现在看来,我倒是很庆幸时间没给他们选择的机会,这使得我们中至少有一部分人免除了这份罪孽。那天战斗结束后,我远远地看到了费纳芬叔叔的背影。在黯淡的星光之下,他带领着为数不多的族人慢慢地向着家的方向跋涉。海港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哭泣,也没有告别。

  “懦夫!”父亲愤愤不平地骂了一句,气冲冲地走开了。

  我不知道费纳芬叔叔究竟算不算是懦夫。因为在我的印象里,他的确不是个多么争强好胜的人,从不热衷于冒险或者远足之类的活动。他说话时慢吞吞的,一双浅蓝色的眼睛总是带着笑意,在父亲与芬国昐的无数次争执中永远都充当着和事佬的角色。鉴于我个人看不惯费纳芬这种太过平和与中立的态度,于是自然而然地对于他和他的几个孩子没什么特别的好感。但尽管如此,我必须得承认那天他的决定挽救下了许多生命。在多年之后的中洲大地上,诺多族的国王一个接一个地死去,但在大海的另一边,有一位国王可以永远地活下去。那些有幸渡海归家的精灵,依旧可以从他身上看到我们往昔的光辉。

  父亲在天鹅港的所作所为我还可以勉强理解,但他后来烧船的决定使得我觉得他是真的疯了。无论是从理智还是情感的角度来看,抛弃第二家族和第三家族的子民都是完全没有道理的。但父亲完全不以为然,他情绪激动,几近疯狂。浓浓的黑夜渗透进他的皮肤里,使得他比死亡更可怕。

  “我凭什么要相信芬国昐的手下?他们所有人都和他一样的心怀鬼胎!”父亲大声质问道:“难道不是我把他们从牢笼中解救了出来吗?难道不是我给他们指引了光明的方向吗?没有我,那些忠诚又愚蠢的废物现在还坐在家里向维拉们祈祷呢!他们有什么理由不感激我、服从我、尊我为王?”他气愤地在海岸边走来走去,挥剑劈倒了好几个巨大的木桶。

  “烧掉那些船!”父亲朝我们怒吼,“统统烧光!一个不剩!让那些企图反叛我的人哭着回去,让他们颜面尽失!”

  没有人不畏惧父亲的怒火,更何况不少人觉得父亲的话也还有道理。凯勒巩最先点燃了其中一艘白船的主帆,我们其他人也就纷纷跟着将手中的火把掷向了那些美丽的船只。只有梅斯罗斯一个人不做声地退进了阴影中,沉默地注视着我们的举动。那是个由鲜血和烈火组成的夜晚,所到之处,无不是一片明晃晃的红色。

  梅格洛尔就是在那个晚上写下了《诺多兰提》。他独自一人走在队伍的最后,手抚琴弦,高声歌唱。那是我听到过的最悲伤的曲子,无论是旋律还是歌词,都饱含着无尽的伤痛,仿佛阴沉的雨夜。梅格洛尔的歌声非常嘹亮,即便是海峡另一端的诺多精灵也能隐约听到。我们放慢了行进的脚步,在他的歌声之中默默哀悼——为那些死去的亲族,为那些烧毁的白船,也为我们自己。

  但不过父亲没听到这首歌。在登陆之后,他就急急忙忙地带领着一小队人马赶到了最前面,远远地离开了海岸。我不敢想象倘若他真的听到会有什么反应,父亲对于天鹅港所发生的一切的真实想法,我们一直无从得知。他是否曾经后悔过自己的任何一个决定呢?当他注视着火光对面的亲族时,他是否感到了些许悲哀呢?当他望向茫茫的大海时,他有过一丝一毫的恐惧吗?父亲的心思一向无法为人所猜测,除了母亲之外,即便是我们七个孩子也无法洞察。

  《诺多兰提》只有梅格洛尔一个人会唱,其余的诺多精灵,无论多么热爱音乐,也未曾将这首歌传颂。“天鹅港”这个词语就此只停留在了歌词间,直到很多年以后,我们才敢小心翼翼的将它再次提及。

 

(三)初至中洲

  初到中洲的那一段时光非常黑暗。一切我们可以想象得到的灾祸都接二连三地开始了:父亲战死,梅斯罗斯被俘。第一家族在短时间内失去了两位领导人,几乎一下子就陷入了混乱和恐慌之中。梅格洛尔怀着极其巨大的悲痛,带领着余下的诺多族人在希斯路姆扎下营地。我们陷入了困境:一方面,我们决不能违背誓言,按照魔苟斯的要求放弃这片土地;另一方面,即便我们真的向黑暗屈服,也无法保证梅斯罗斯就能安全归来。而且这种困境可不是仅仅存在几个月就结束的,它大概延续了二三十年。即便对于精灵来讲,这种滋味也很不好受。

  而雪上加霜的是,魔苟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派一批奥克来搅乱我们的营地。魔苟斯丝毫不在乎那些奥克的死活,所以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把一批又一批的奥克丢在这里。但我们就不一样了——梅格洛尔为每一个战死的诺多士兵心痛,可却又没办法撤离这片土地,彻底把兄长抛弃在这里。我记得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我根本无法穿着睡衣入睡,因为我时刻都得防备着突袭的奥克和其他黑暗生物。没过很长的时间,我们就全被折磨得身心俱疲、精神恍惚、脾气暴躁。而魔苟斯仿佛还嫌这样不够,于是又开始了他那残忍的恶作剧——每隔一段时间,他就故意放出消息,说什么“梅斯罗斯的眼睛被他挖出来了”,“梅斯罗斯的耳朵被他割掉喂给野狼了”,“梅斯罗斯的双腿被他打断了”等等之类的。甚至有一次,安格班的巨型吸血蝙蝠抓着梅斯罗斯的身体在我们的营地上方飞了过去,我们六个兄弟在下面拼了命地大声呼喊他的名字,但丝毫得不到梅斯罗斯的回应。若不是魔苟斯后来又散布了其它消息,我们差一点就以为兄长真地被折磨死了。

  这些痛苦和绝望终于在芬巩堂兄到来之后结束了。那是距离太阳初次升起的第十天,黄昏之时,一阵巨大的风突然席卷了整片营地,随之而来的是响彻云霄的巨鹰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嘹亮。我们全都冲到帐篷外面,抬起头看着巨鹰在我们的营地上空盘旋。

  “是哥哥!”阿姆罗德最先认了出来,他激动地向其他人大喊道:“兄长回来了!”

  梅斯罗斯被芬巩搀扶着滑下了巨鹰的背。我们一拥而上,把他围在中央。他那时脸色苍白,浑身都是伤口,残损的右手腕还在隐隐地渗着血,整个人虚弱得像一团即将熄灭的火苗。但不过尽管如此,他的身姿依旧挺拔,丝毫没有失去王子的风范。梅斯罗斯伸出左手臂,尽可能地环住他的弟弟们。连同芬巩堂兄一起,大家都紧紧地互相拥抱着,久久不肯分开。

  “不必这样特意照顾我。”当梅斯罗斯发现我们其余六个兄弟也开始练习左手时,半是感动半是无奈地说,“这是我一个人的伤口,只需要我一个人治疗。况且,我现在已经比过去适应多了。”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灵巧地用左手挽了一个剑花,调皮地向我们眨了眨眼睛。

  没出一个月,梅斯罗斯受到的伤就已经痊愈。三个月之后,他就可以单凭左手打掉我手里的剑了。在伤痛渐渐被抚平,生活趋于安定之时,梅斯罗斯突然决定要把王位让给芬国昐。这个决定在家族内部引起了很大的分歧,除了梅格洛尔,我们其余五个兄弟几乎都不怎么认可。凯勒巩和库茹芬更是极力反对,声称梅斯罗斯的决定违背了父亲的意愿。我也感到愤愤不平——难道我们现在失去的还不够多吗?为什么还要将王位拱手相让?

  “不,亲爱的弟弟们,正是因为我一直将父亲的嘱托铭记心中,才做出了这个决定。”梅斯罗斯平静地回答道:“夺回三颗精灵宝钻的任务必定是艰难而漫长的。我们当初鲁莽而盲目,轻视大敌,于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现在,我们若是想完成父亲的意愿,恪守我们的誓言,就必须要获得亲族的支持,或者至少要和他们保持和平相处。我们已经失去了朋友,不能再树立敌人了。”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环视我们的脸色:“这是我最终的决定。无论你们同意也好,反对也罢,都必须服从。”

  于是我们都无话可说了。尽管在理智思考之后,我承认梅斯罗斯的做法不无道理,但当我被他强迫着去参加芬国昐的加冕礼,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家族的王冠落在我们叔叔的头上时,心里还很不是滋味。“被褫夺者”的称号从此悄无声息地流传开来,而由于梅斯罗斯的束缚,我们也只能对这种声音不作评价和反应。

  在尘埃落定之后,梅斯罗斯便带领着大家迁往东北部地区,在终年寒冷的辛姆林停住了脚步。我则带领我的子民继续向东,越过大河盖里安的上游,在极东的边境地带定居下来。就是在那里的埃瑞德路因山脉附近,我头一次见到了奥力大人的杰作——矮人。很奇怪的是,这群矮人和我印象中高大庄重的工艺神祗毫不相似:他们身材矮小,其貌不扬,行动迟缓,谈吐不清。而且矮人们似乎天性不喜阳光,总是习惯性地向阴影中去躲藏。这也使得第一次见面时,我差点将他们当做魔苟斯的爪牙杀害。

  尽管我并不喜欢矮人的相貌和举止,但又不得不钦佩欣赏他们在锻造技艺以及贸易方面的天赋。那时我们初到这片土地,急需各类生活器具和钱财。于是,我同矮人们签订了许多条协议:我们双方族人将在未来的时光里友好相处,学习彼此的技艺和知识。矮人们的所有贸易产品必须经过我手,而我的子民则会为他们提供抵御魔苟斯的保护。这些协议在接下来的几百年内为我们双方创造了无数的财富和益处,也使得沙盖里安地区成为了一片远近闻名的和谐沃土。

  生活开始步入正轨。我打开一个个书箱,翻出了我从维林诺带过来的一批宝贵书籍,于是曾经阅读过的知识此时都派上了用场。我带领着子民们在赫列沃恩湖畔建起了一座漂亮结实的庄园,以其为中心纵向扩散开,形成一整片要塞,一直向北连接上梅格洛尔豁口的边境。我们在每一处高地上设立堡垒和瞭望台,在要塞的边缘地带树立起绵延几十公里的尖栅栏围墙,只在几处大河的支流处开了豁口。围墙以内,我们在那些比较肥沃的土地上栽培树木植株,在贫瘠荒凉的地带建立小型的工厂和作坊。大量漂亮茂密的树木拔地而起,一批又一批的兵器在熔炉内成型。五十多年后,沙盖里安已经成为了东部地区最富饶、最和平的土地,我的子民在这里安居乐业,生生不息。

  我的兄弟们也开始陆陆续续来这里做客。来的最多的就是凯勒巩和库茹芬,这两个家伙基本上一来就要住很久,然后在临走前还不忘向我借一笔钱再离开。我本来想要教给他们畜牧和种植方面的技艺,但他们觉得既然能靠着我的劳动,就没必要自己动手。这在一开始使得我很是恼火,并且曾经想方设法要摆脱掉这两个不劳而获的兄弟。但久而久之我也就习惯了,更何况凯勒巩也的确在防御方面帮了我不少忙。

  梅斯罗斯的工作一向比我们都要繁忙,但他还是抽出时间来到沙盖里安地区看望了我一次。在我们分别的时候,他嘱咐我要友善地对待周围地区的居民,并且又暗示我应该更加慷慨地邀请诺多族的其他成员来做客。

  “不仅仅是我们七人,我们的堂兄弟们也应该被允许到这里来。”他说道,“尤其是安格罗德。你知道的吧,你还欠他一个道歉呢。”

  “我知道,我会邀请他来,并且向他当面道歉的。”我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不情愿。我一点也不喜欢费纳芬的孩子们,哪个都是。对于我来讲,他们简直谦逊温和地过分了——一天到晚要说上几百次“谢谢”、“辛苦你了”和“对不起”。他们那副万年不变的平静语调与温和笑脸简直能把我逼疯。而私下里,我又总觉得第三家族的精灵在当初的天鹅港时是在故意把我们其他族人推向罪孽,而自己留得一身虚伪的正义。他们也许算不得懦夫,但我也绝不承认他们是勇士,尤其是在安格罗德装模作样地代表着诺多去和灰精灵国王谈判,而且还没谈出什么效果的时候。

  但梅斯罗斯的建议不无道理,在会议上朝着安格罗德大吼的确是我的错误。可我不愿意进入安格罗德的领土,也不好意思邀请他过来。我本来打算给他写封信,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么个道歉法太过敷衍。想来想去,我干脆心一横,决定暂时先把这件事搁置一边,等到下次家族聚会的时候再说。反正我们精灵有着永恒的生命,早几年晚几年没有多大区别,我总会有机会去向他道歉的。

  生活就这样继续下去,似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我们的长矛和利剑守卫着贝尔兰的广袤疆土,将一切邪恶和黑暗赶尽杀绝。在接下来的四百年里,万物欣欣向荣,中土世界迎来了极为珍贵的和平岁月。也就是在这一段时间里,我遇到了我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一个人。

*写到费费演讲的那一段,我自己激动了好半天,我永远喜欢费诺里安!

*关于费费下令烧船这个事,我一直都觉得他当时有可能有点神志不清。毕竟当时那个年代,一家的精灵全都算在一起也不会有很多,就单靠自己咋和蘑菇正面刚啊?

*二梅究竟啥时候写的《诺多兰提》其实并没有明确说法,我就自己猜测他有感而发了。然后我又顺理成章地解释了一下为啥《诺多兰提》成了万年神坑哈哈哈哈

*下一章预告:哈烈丝(又名:恋爱中的卡兰希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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